随性自然的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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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苏梦枕x你】一枕黄粱

啊啊啊……


Rui:



*私设“你”是红袖神尼门下子弟,是苏梦枕的师妹


*全是刀子,慎入


*诸君,苏梦枕真的特别好,我真情实感地求你们磕爆


 


文/Rui




正逢韶华


 


 


你少时极爱与苏梦枕比武。骑着马绕着小寒山的山头呼啦啦跑上几圈,下了马兵戈交接惊起长风一片。青山悠远,日光澄明,你若是占了上风,便要逞口舌之快笑嘻嘻地显摆一通,若是技不如人,便要死鸭子嘴硬说自己今日点子背,改日再战,定能扳回一局。




那时你的心里永远满满当当装着明天两个字,你总是觉得,你和他有那么多的明天可以挥霍,就仿佛一生都用不完。


 


那时苏梦枕总是不怎么搭理你,比完了自己去溪边痛痛快快洗一把脸,回过头锋芒毕露地嘲讽道:“就你这稀松二五眼的功夫,想赢我?下辈子吧。”


 


你整个人仰面朝天躺在草地上,闻言“腾”地一声蹿了起来:“下辈子还不知道认不认识你呢,咱们今生账今生算,我就问你了,师兄,改明儿我要是赢了你,是不是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?”


 


他笑了。他笑起来很好看,苍白的俊脸微微泛着艳色,一如花蕊凋零前的眼神。


 


他道:“那也要你赢得了再说。”


 


你不甘心地撅起嘴:“你等着,迟早我要让你后悔今天说了这话。”


 


偶尔斗嘴斗累了,你和他也会瘫坐在草地上,漫天漫地谈个痛快。苏梦枕并非是多话的人,但你知他心之所向,每每提及家国大事,他便忍不住要纠正你几句。而后,他便会谈起北地的狼烟烽火,谈起胸中的志向抱负,谈起不露人前的豪情壮志,激浊扬清,眉飞色舞,就连平时话多的你都插不进嘴。


 


你听到他低吟:


 


“世间苍凉心间闲,


眼里山河梦里飞。


心欲静时神欲醉,


剑已还鞘志不消。”


 


你那时觉得,他的眼睛似是一块猛烈燃烧的煋然火种。你不知这火焰最后会不会凄厉地熄灭,徒留灰烬,不留余温。可是,这世上总有一些人,会不惜一切代价,在生命中浓墨重彩地烫下这一笔。迎难而上,自以为灯,哪怕头顶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的白夜。


 


——哪怕最后是粉身碎骨的结局。


 


苏梦枕就是这种人。


 


所以你先是想听他说话,后来又怕听他说话,只得忙不迭地接过话来,叽叽呱呱谈起天底下的美味佳肴,品评各样特色小吃。哪座酒楼的桂花糕艳冠群芳,哪家食铺的酱香鸭色味双绝,你如数家珍,末了还缠着他下山时给你捎带,你这副顽赖的模样,便是红袖神尼见了,也要头痛不已。


 


苏梦枕却不打断你,由着你晃他的袖子。你让他给你带吃食,他也不表态,只是抬手把落在你肩上的梨花拂下来,凉凉地瞥你一眼:“这些菜肴小寒山上都没有——你又偷溜下山?”


 


你立时笑不出来了,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,半是谄媚半是讨好地瞅着他:“……你不会要告诉师父吧?”


 


苏梦枕由着你看他,你求饶似的看了很久,他也依然是八风不动稳如泰山的样子。你讪讪地低下头去,他却嗤地一声,伸手揉了揉你头顶暖绒绒的头发。


 


“下不为例。”


 


那时山头上的梨花开得正好,簌簌地落了你们一身。山头上的阳光也正好,盈盈一照,溪涧清泉泛着粼粼波光。鲜衣怒马,嬉笑怒骂,正是最灿烂最明媚的大好韶华。


 


却是一去不复返了。


 


少年情话


 


你幼时是极顽皮的性子,爬高窜低,上房上树,淘气得很。今天下到池子里捉鲤鱼,明天穿了男装大摇大摆地逃下山去,若是被苏梦枕逮住了,你便吐吐舌头同他扮鬼脸。


 


“师兄你要是敢去师父那里告状,我便再也不给你留饭了!”


 


苏梦枕看着你逃跑的背影,隐隐觉得自己眉心的青筋跳了跳。


 


他什么时候告过状,哪次师父问起来不是他给你编的借口帮你躲灾,这丫头,真真是狗咬吕洞宾。


 


其实,苏梦枕本不是这般宠纵他人的性子。他待人以诚,律己极严,同门师兄弟行为有失,他从来都以大师兄的身份循循善诱,徐图改之。但他唯独对你总是网开一面,甚至不声不响地替你抗下红袖神尼的责罚。偶尔他也会想这是为何,但转念一想,何必浪费时间,有这功夫,不如多练练红袖刀法,早日练就一身本领,才是正道。


 


约摸是喜欢看你笑吧。他想。若你能一直笑着,他多练几个时辰的刀,多饿上几顿也算不得什么。


 


可后来有一次他又受了罚,你却一路偷偷摸摸跑来见他,红了眼睛把饭菜递过来,嘴里嘀嘀咕咕地骂他笨。


 


苏梦枕翻了个白眼:“哭什么,都是你惹的,倒还装可怜。”


 


你倔强地别过头去:“谁说我哭了,我才没哭。”


 


他扬扬眉毛看你:“这才对。”


 


“师兄你是不是傻啊,直接告诉师父是我不听话不就好了,”你又气又心疼,跺着脚气哼哼地说,“左不过……左不过就是被师父禁足,罚饭,最惨也就是抄几页书罢了,你什么都不说,自己扛着,她当然要罚你了。可你本来身子就不好,自己还吃着药呢,哪能熬得住饿?我皮糙肉厚,饿几顿也不打紧的。”


 


“你上次饿着肚子抄书抄折了手,可不是这么说的,”苏梦枕毫不留情地揭短,“那次我还帮你抄了一大半,若是再罚,你受得住?”


 


你难过地垂下头:“可是我自己做错了事,我自己承担就好了,我不想连累你。”


 


苏梦枕看了你一眼。


 


“你我之间,谈何连累。”


 


 


青梅竹马


 


 


你小时候总喜欢做些稀奇古怪的小礼物送给苏梦枕,有时是一条络子,一片羽毛,有时又是一只针脚拙劣的荷包,上面绣着不知道是韭菜还是兰花的纹样。


 


有一年七夕,你赠给他一个精心制作的小药包。药包用纯白的丝绢包好,丝绢上绣了一对他怎么也认不出来的鸟。苏梦枕辨认了半天,才悟到,大抵你是想绣鹧鸪,奈何水平有限,只捣鼓出一对鸭子。


 


他有些想笑,又觉得笑出来不大合适,故而只得憋着。那对丑笨丑笨的鸭子,细看竟也很是可爱。你见他想笑又没笑的模样没来由就恼了火,难为你还拿送药包做掩护,他倒好,一眼就把你给瞧了个底儿透。


 


“我没送你手绢,我是送你药包。”话一出口,你便想立时咬舌自尽,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?


 


苏梦枕却从善如流地点点头:“我省得。”


 


你给他这一脸平静气得跳起来,作势要抢:“你若嫌丑就还给我!”


 


苏梦枕把手一扬,你便够不到了。他正色说:“江湖中人立身以信,不能出尔反尔。师妹既已送我了,怎可又反悔?”


 


你又羞又窘,又够不着,简直气成个金鱼,跺着脚直嚷:“我见你成日咳嗽,喝药也不见好,翻遍医书制了药包送你,你倒笑我针法差——好哇,那你还回来,姑娘我还不乐意送了!”


 


你初来小寒山时,身子羸弱,中了蛊毒,读书写字都得靠他手把手地教。你倒聪颖,读书习武都有些天分,唯独在女红上笨手笨脚,一年到头都绣不出几件像样的。如今这个虽说绣走了样,但终归是能看了。


 


所以苏梦枕当然不肯还你,还饶有兴致地看着你上蹿下跳。你气急败坏,却听见他淡淡地说:“手绢也好,药包也好,只要是你送的,我便不会再离身。你来抢也是一样。”


 


你愣了愣,等回过味来,脸上早已红了一片。


 


苏梦枕向来一诺千金,他这样说了,便会这样做。所以,他把你那针脚拙劣的手绢好生收好,放在胸前,一放就是好多年。


 


一直到死都没离过身。


 


 


执手归家


 


 


你欢喜叫他一声师兄,清脆又甜美,每一声都带着轻盈欢快的笑意,让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。


 


但他并不曾完全将你当作自己的师妹来看待。虽然他一直尽着兄长之责,教你读书写字,教你刀法武功,替你打掩护,陪你一起挨罚抄书。但是在他心里,这份兄妹之情似乎只是一层薄薄的纱幔,轻巧遮住幔中那烛火般跃动不已的少年心事。


 


“师兄,你脸色不太好,是不是昨晚又咳嗽了?”


 


“我做了一个新的药枕,能安神的,师兄,你拿去用吧。”


 


“这个花灯真好看,谢谢师兄!”


 


你每次这样欢天喜地地唤他,他便觉得心上似是被鸟儿的羽翎轻轻刮过一般,有些微不可察的轻柔痒意。但他从不会写在脸上,多数时候,他只是不做声地站在一旁,默然看着你,神情没什么变化,只眼底漾着极浅极温柔的笑意。


 


大抵所谓君子,总以讷然为美德。他不仅不擅长逗女孩子,甚至总是好心办坏事,阴差阳错地把你给弄哭。


 


那年中秋佳节,苏梦枕从山下带了月饼给你,难得好声好气说了些笑话来逗你乐——你从红袖神尼那儿得知,你姑姑去世了,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离你而去。他将你抱上房檐,指给你看那远处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。灯火在月色下连成一条长龙,一路蜿蜒着向远处伸展而去。月色之下,极是温暖而迤逦。他也是不久前才发现这个好去处,若不是练功时跳上房檐看了一眼,恐怕他也不知道能用什么哄你开心。


 


可你不仅没开心,反而更神情恹恹,泫然欲泣了。


 


他这才陡然明白自己的愚钝:你早已没了爹娘,如今又失了姑姑,这千千万万的团圆灯火,不过是只能惹起你的伤心事而已。


 


他难得有些紧张和慌乱,一紧张他就开始讲话,讲得毫无次序杂乱无章,从道德经讲到红袖刀法,又从红袖刀法讲到你热衷的天下美食,总归是连个头绪也理不出来。最后见你还是闷闷不乐,苏梦枕叹了一声,几乎是破天荒地朝你投了降。


 


“师妹,是我的错,你别哭了。”


 


你摇摇头,只是把脸埋进他怀里,闷闷地说:“师兄,我没有别的亲人了。你不要离开我,好不好?”


 


苏梦枕闻言,什么也没说,只是无声地收紧了双臂。


 


“好。”


 


你以为他是不会食言的。


 


可那终究只是你以为。


 


 


英雄如流沙


 


 


宋史记载,蔡京熙宁三年进士及第,先为地方官,后任中书舍人,改龙图阁待制、知开封府。崇宁元年,为右仆射兼门下侍郎,后又官至太师。蔡京兴花石纲之役,改盐法和茶法,铸当十大钱。北宋末,太学生陈东上书,称蔡京为“六贼之首”。


 


宋史又记载,童贯助蔡京为相,京荐其为西北监军,领枢密院事,掌兵权二十年,权倾内外。时称蔡京为“公相”,称他为“媪相”。宣和四年,攻辽失败,乞金兵代取燕京,以百万贯赎燕京等空城而回,侈言恢复之功。


 


但是宋史却不肯为那个红袍短刀、呼啸往来的少楼主留下只言片语。他去得太早,史书上竟只有一句,东坡居士之后,卒年二十九。


 


少时意气正盛,你倒也盼过与他策马江湖,并肩天涯。就是老了,也说好要一起坐在夕阳底下,你数着我掉了几颗牙,我笑你斑白了一头长发。


 


到最后,却只剩了你一个人。


 


人世遑遑众生庸碌,而苦海无边无涯。你知道,他这一生一直在被病痛折磨,一生都在受苦。可他偏偏要自眼前这方寸山河间走出,活成一道劈开黑暗的刀光。红袖刀的刀锋撕扯下摇摇欲坠的万家灯火,白刃当头,深渊在侧,而他迎难而上,殊无惧色。一路高歌一路祝酒,端的是英雄气派,君子风流。


 


直到嚣嚣万鬼齐声啸鸣,他终于自云端跌进深谷,筋骨错断,遍身浴血,不得好死。


 


记得他的人,在逐渐老去。红袖刀的故事,终有一日,不会再有人提及。


 


小寒山山顶积雪终年不化,整团整块的冷,冷至晨昏衰暗而山河希声。哪怕山间林木葱茏,月光自流水上越过青石,早春时节夹岸桃花蘸水而开,但那个中惨淡也终究是惨淡,惨淡了几千上万年,散是散不开去的。


 


你自深沉的梦境中醒来。见到山间月光时,都尚且处于恍惚之中。小寒山还是那个小寒山,世事悠悠,月光依旧,只是他早已不在了。


 


不在凡间,不在尘世,不在世人心中。


 


那他究竟在哪里呢?


 


他是高天之云,是破晓之光,是人人见而变色、闻风而逃的金风细雨苏梦枕,是自山巅风雪间冲霄而出的梦枕红袖第一刀。小寒山的山峰高至穹顶,却依然不及他眼中半分颜色——并非山河太小,而是他的心太宽宏。那颗心啊,拿苦痛淬过,用黑暗烫过,被这世间一切污浊泥泞拖拽过,却依然发着光。


 


你曾以为这束光永不会熄灭,即便灯芯是他那病骨支离的残躯。他不会倒下,他永远不会倒下,他的肩膀上一半撑着动荡飘摇的家国,一半扛起风雨如晦的江湖,所以他不能倒下。


 


可惊醒之时夜色阑珊,而你终于明白,他怎么能不倒下呢,他也不过是沧海之一粟啊。


 


 


 


“阿婆,你在想什么呢?”


 


你披了一身青白色的天光,抬起满是皱纹的额头,静静看着远处的层峦叠嶂,不发一言。


 


你能想什么呢?你只是想,小寒山的报地狱寺里,红梅该是开遍了。从山这头一步一步地走过去,兴许恍惚可以看见苏梦枕站在树下,提了满手的吃食,朝你招手笑:“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?回头东西叫其他人分完了,倒又成了我的不是了。”


 


Fin


 




最后是一点意难平和碎碎念的安利。


苏梦枕是《说英雄,谁是英雄》里面的主要人物,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。相信端游玩家大部分也知道这个角色,这次遇见逆水寒没能选中他作为攻略对象,没能让更多人认识他知道他,我总觉得,特别遗憾。


怎么说呢,苏楼主的魅力,我的笨笔写不出万分之一。他是个顶天立地,有情有义的英雄,也是个充满人格魅力的领袖。他用人不疑,待人以诚,最终却死于他人的背叛和算计之下。他想在乱世以江湖路救国,所以支撑着病体一直都未曾倒下。但遇见逆水寒和逆水寒对他的介绍都太有限了......哎,希望有更多人来爱我们楼主呜呜呜,他真的,特别好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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